可面前這位指引NPC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薛驚奇大驚失色。
彌羊閉緊嘴巴開始思考該怎樣打圓場。還不如直接放平心態(tài)。他并不急于進入房間贏取彩球,反正他有自信,不論今天拿到多少球,那被末位淘汰的10%的名單中肯定不會有他。
但排在他前面的聞人黎明沒有來喊他,而是和烏蒙一起,直接守完了最后半小時。這是一只頭部腐爛,幾乎看不出人形的丑陋鬼怪,就像是末世電影中那些吃人的喪尸,渾身散發(fā)著難聞的腐臭味。秦非記得狼人社區(qū)的樓并沒有地下室,可嚴格來說,這棟14號樓本就不該存在于社區(qū)。
他準備了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污染源,結果對方只用了這一句話,就把他所有問題全部堵了回來。“你們進村子里找線索,怎么也不等我?”但三途看起來卻比唐朋能打多了——她雖然剛升D級,戰(zhàn)斗力卻可直逼B級玩家。
玩家們已經(jīng)在樓外等了近一小時。“這、這該怎么辦呢?”
再這樣下去的話……
該說不說,主播委屈的樣子……還真好看啊!“或許,可能,副本給了我們精神污染?”
五分鐘后。沒錯,亞莉安能想到的把秦非不動聲色弄進A區(qū)的方法。青年的唇畔漾起一顆載滿愉悅的小小梨渦,眉眼幾不可見地彎了彎,那雙漂亮的杏眼中像是釀著蜜糖,瞬間迷倒了彈幕里的一大片觀眾。
數(shù)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
八個人看向秦非的表情頓時又變了。
那是一個對于在場玩家來說不算太陌生的怪物,人形的軀體鼓脹,四肢細長如蛛腿,脖頸細長,頭顱卻如氣球般充氣脹大,連臉上的五官也隨之扭曲得不像樣子。說話的男玩家名叫丁立,20來歲模樣,臉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像理工大圖書館內(nèi)隨處可見的男同學。
【恭喜玩家成功找到任務物品:祭壇(2/6)】對面,那雙藍色的眸中已然匯聚起了秦非所熟悉的神采。呂心抓狂地想到。
雖然他的臉上同樣覆蓋著一層人類的皮囊,但尖尖的嘴已經(jīng)戳出口腔,裸露在了空氣當中。副本規(guī)則說了不要喊玩家名字,但顯而易見,這不是一條會造成即刻死亡的高危規(guī)則。
“這看起來像不像一條通道?”丁立橫著豎著交替看了半晌,“示意我們?nèi)ズ行模俊币娺@邊幾人這么好說話,聞人隊長默默松了口氣。
豬人NPC的辦公室,休息室,臥房。
觀眾們:???沒事吧你們??!他是爬過來的!但現(xiàn)在擔心這些無濟于事。
孔思明一雙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在玩家臉上照來照去,照得人不由自主便開始心虛起來。身邊有個人,總比獨自一人待在野外安全感足些,江同忍不住開始和旁邊的玩家搭話。他抬眼望著他們,清澈的琥珀色眼眸中寫滿親昵:
一整夜污染造就的后果并沒有隨著日出煙消云散。
黑色的湖水上漂浮著一層灰蛾。
彌羊沒有數(shù),秦非卻是一直數(shù)著的。
就像野獸張開淌著粘液的巨口,想將獵物吞吃入腹。谷梁:“問題很大!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密林迷惑,只有他能保持清醒?”
就像阿惠之前說的那樣,這座院子是用雪做的,秦非伸手推門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清晰的感知。身后還跟著余下的五六個傀儡,行色匆匆, 甚至可以說一句狼狽。秦非一臉關切的表情,眉心蹙起,面帶擔憂:“你會不會是在之前的事故中受到了太大驚嚇?驚嚇過度很容易讓人精神混亂,尤其是我們還在這么極端的環(huán)境中,孔思明同學,你可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這座密林明明位于雪山中心, 卻仿佛獨立在雪山之外,玩家們站在林中時,甚至沒有一片雪花落在他們身上。系統(tǒng)會派人定期來A區(qū)做維護,里面的床單被褥也都是干凈的, 完全可以做到拎包入住。秦非的心情分外復雜,一點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
老玩家的直覺永遠不是空穴來風,果然,直到抵達深坑底面時,聞人這才發(fā)現(xiàn)。飛濺的水珠灑落在船上, 又引起一片尖叫。同時他們又對那15顆彩球饞得望眼欲穿。
青年慢條斯理地開口, 輪廓柔和的眼中閃過一抹鋒銳的光芒。那一大塊突出地面以外的究竟是什么?如果對面站的是其他玩家,秦非不會多嘴。
觀眾呢?他在副本中藏起周莉的手機后一直沒找到機會打開看,好在也并未妨礙什么。
并且說白了,他和污染源實在算不上熟。
“還有你家的門牌。”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fā)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
但秦非偏又一臉的理直氣壯,引得他們不自覺就跟著他的思路走,順著他的話細細思考起來。彌羊聞言嗤笑:“如果你聽我勸,最好還是離那家伙遠點。”蝴蝶冷聲催促。
不遠處的小路上,數(shù)不清的怪物正迎面向這邊沖來!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同樣也在討論著。
作者感言
秦非覺得,刁明多半是昨夜又發(fā)病變異,控制不住自己,違背規(guī)則離開了床底,這才被屋里的另一只雪怪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