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

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和幼兒園正門口畫著的圖標一模一樣。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

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當然是打不開的。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閉嘴！”“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她似乎明悟了。

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

沒有人回答。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你大可以試試看。”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

“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

一定是吧？

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那就是義莊。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傲慢。

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