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焯!”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現在, 秦非做到了。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
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他信了!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炒肝。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
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
“主播好寵哦!”不然還能怎么辦?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嚯。”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擺爛得這么徹底?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