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人都傻了:“修女……”
“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嗨~”
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
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秦非默默收回視線。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咔嚓!”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是林守英嗎?”林業問。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
鬼火愣怔著低聲道。
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他們能沉得住氣。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不要觸摸。”
“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