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
秦非伸手接住。“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當前陣營任務:尋找潛藏在狼人社區中的鬼。指認一只鬼得一分,殺死一只鬼得兩分。】
唔……有點不爽。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華奇偉一愣:“什么意思?”
只是,良久。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
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
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導游:“……”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
良久。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沒什么用,和你一樣。”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頂多10秒。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滴答。
無需再看。“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
“啪嗒!”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這怎么才50%?
作者感言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