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
“啊!!僵尸!!!”
“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秦非訝異地抬眸。但是死里逃生!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咚——”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不然還能怎么辦?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
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醫生出現了!”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
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三途:“……”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
“唔,其實我也沒多想。”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
作者感言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