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
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他一定是裝的。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
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1號確實異化了。”“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
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那是祂原本的樣子。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戕害、傾軋、殺戮。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墻上到底有什么呢?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
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作者感言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