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yè)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秦非:“……”他開口說道。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cè),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游戲結(jié)束了!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jīng)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頭頂?shù)哪举|(zhì)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cè)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真的……可以這樣嗎?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qū)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fā)生嗎?”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秦非點點頭。林業(yè)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周圍玩家:???黑心教堂?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yǎng)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秦非詫異地挑眉。
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不然還能怎么辦?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jīng)足夠惹人懷疑了。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對。
秦非擺擺手:“不用。”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lián)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fā)的人就心生仇恨。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而且這規(guī)則畢竟是在休息區(qū)內(nèi)發(fā)現(xiàn)的。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shù)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tǒng)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shù)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qū)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哨子就藏在沙堆里,這一點從任務提示中就能看出來。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qū)小心翼翼地走去。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作者感言
鬼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