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無處可逃。
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三途問道。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
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 主要是0039號世界的引導性很低, 主線故事散亂且隱藏極深。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主播在對誰說話?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
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總會有人沉不住。這也太、也太……一步步向11號逼近。
“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
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不能繼續向前了。“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
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作者感言
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