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疼。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所以,這個副本和別的副本不一樣?!?…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
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見其他人在休息區內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他不該這么怕。“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只要他們不離開這兒,san值就會永無止境地下落。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
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薄拔椰F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彼麎旱?聲音對秦非道。
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
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祂這樣說道。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澳?、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瓷先ダw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
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
作者感言
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