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
秦非調出彈幕面板。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
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
蕭霄:“?”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會是這個嗎?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
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瞬間,毛骨悚然。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刀疤,絕對不可小覷。可現在!
“出口!!”
“我也去,帶我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竟然這么容易討好。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
作者感言
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