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明白自己已經麻煩當頭的傀儡玩們,傻乎乎地從樓上下來,整整齊齊在蝴蝶身后排成一列。一個斷臂的傷口,遠比一整條廢胳膊要好處理得多。
剛才秦非提出要出去上廁所,孔思明差點就也跟著去了,被秦非打了半天太極才甩掉。第一套是一勞永逸的方法:破壞銅鏡。真的是諾亞方舟。
整整三天時間,除去主動作死誰也救不回來的刁明,剩下的人竟齊齊整整的活到了現在!起跳,落下,起跳,落下。剛才在懸崖邊,他還提醒自己可以去找黎明小隊幫忙。
系統將直播畫面切成兩半,一半是柜子里秦非的臉,一片漆黑中,只有門縫中透進的那一絲光將他的臉照亮。隔著高聳而巨大的石雕,他只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在黑暗中奮力掙扎著。很難。
他抬頭望向夜空,熒光地圖中,最亮的依舊是活動中心一片。人在驚慌失措時是最容易亂中出錯的,更何況秦非已經把應或看穿了,這人就是那種一著急就胡思亂想的性格。
他將動手的時機,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間。從外觀上看,他們應該是和玩家們一樣的,被迫戴上了動物頭套的人類。
“要不你來看看,哪條路能下山?”然而,或許是他們對于蟲母來說實在太過渺小,渺小得就像漂浮在大海當中的一粒塵埃,完全無須多加留意。
“你干什么?”烏蒙愕然發問。因為要進密林,玩家們又把登山繩拿出來了,密林的高度污染他們已經體會過一次,不敢掉以輕心。無名指上的黑晶戒指傳來一抹熱意,秦非的睫毛顫了顫,伸手,輕輕轉動著戒圈。
還好還好!玩家們各自回到帳篷里。
“菲菲——”
“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聞人黎明的精神免疫數值很高。外面的路還沒有被怪堵死,秦非先彌羊一步沖了出去。
這可是連開膛手杰克都拿不下的人!
充斥著侵略意味的進攻不間斷地襲來,肆意掠奪著僅存的氧氣,當牙齒擦過嘴唇時,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未能忍住,尖銳的齒尖下壓——解剖臺上這個玩家才不是什么倒霉蛋。
另一個被人懷疑的則是中午懟過薛驚奇的刺頭。
秦非現在很想握住岑叁鴉的手大喊三聲謝謝同志。等到入夜以后,還不知道那片密林會不會再度出現。亞莉安一門心思認定秦非是棵未來的大佬苗子,想要趁著幼苗期抱大腿。
對于高階玩家來說,這不是多么困難的事,玩家們很快集合完畢。
第三天一早,起床鈴響的時候,哈德賽先生換了一身嶄新的紅西裝,帶著他標志性的雀躍腳步,推開了圈欄區的大門。
那只鬼背對著三途,捂臉站在距離她十幾米開外的大樹旁。“難怪隊長總是偏心,只和阿或一個人商量事情,阿或的腦子確實比我好用啊!”
所以沒人理她再正常不過。“我們現在在16~18層,得想辦法再去一次安全通道,直接沖到一樓去。”
兩個低階玩家臉色煞白地點頭應下。天花板上, 通風管道里,六名玩家一時間相對無聲。
把玩家們的注意力從老頭身上,轉移到別的、與他們切身利益更加相關的事情上。“這游戲也太簡單了吧!”
說起來,秦非這一次依舊沒能得知祂的名字。反正逃跑也沒有意義,早死或者多活10分鐘,對他來說有什么區別呢?
刁明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緊緊閉嘴, 不敢再說話。林業沒留意, 后退半步時卻不小心踩在了上面。右邊僵尸拋完尸塊后就朝這邊跳了過來,等它跳到冰洞口時,冰面上已經一個玩家也不剩了。
一旁的觀眾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主播要是只有你這反應速度, 早就在副本里被人打死了。”“啊……他放棄了,唉,真沒勁。”
鬼火像個神經病一樣充滿感情地呼喚道。在場眾人中除了彌羊以外,其他全都是中低階玩家。果然,就像他們今天上午想的那樣,蝴蝶把玩家叫回去不懷好意。
床底NPC已經檢查過了,那就只剩下衣柜。直到鎖定在其中一個方向。
烏蒙大手一揮,手中橫刀出鞘。他險些摔倒,手忙腳亂地扶住門,低頭卻看見門縫中有什么東西正汩汩往外流出。他們閑聊的內容,正是最近越過了秦非,成為中心城熱度第一話題的。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句也沒多問,老老實實地蹲下來收拾地上的垃圾。正如他先前所顧慮的那樣,系統不會給玩家消極游戲的機會。羊媽媽壓低聲音,瞥了一眼開膛手杰克,意有所指。
在距離他們更近的傀儡玩家開口之后,便收回了視線,全心全意盯著面前的傀儡,將后頭的蝴蝶視若無物。只有秦非。
隨身空間就像是斷聯了一樣,半點反應也不給。眾人下意識地扭頭張望,也顧不上到底能不能看見。
作者感言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