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反正也不會死。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反而……有點舒服。得救了。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好的,好的。”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他看向秦非。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抓鬼。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
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只有尸體才能留在廂房。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不動。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
“啊——!!!”
蕭霄驀地睜大眼。徐陽舒才不躲!
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秦非:耳朵疼。
6號已經殺紅了眼。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而且他財大氣粗得很。
“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蕭霄瞠目結舌。艾拉。
但秦非閃開了。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油炸???
“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
作者感言
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