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
最后十秒!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
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挖槽,這什么情況???”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秦非:“……”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
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
“完蛋了,完蛋了。”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
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
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
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
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
……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山羊。
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
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作者感言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