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

“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一戰線。”三途道。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那就只可能是——“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

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

“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

“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你們……”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