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

“臥槽，真的啊。”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

“啊啊啊嚇死我了！！！！”

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

神父欲言又止。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了！

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刀刃劃過空氣發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不，不應該。

……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一分鐘過去了。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D.血腥瑪麗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整個區域混亂一片。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但，緊接著，它的憤怒終于壓抑不住了！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

撒旦到底是什么？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

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可現在！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則。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

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