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
蕭霄被嚇得半死。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說。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鬼火聽得一臉迷茫。
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又白賺了500分。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
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
……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作者感言
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