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家的院子里,一圈玩家坐在躺椅上,鬼火一邊咬著西瓜一邊不解地發問。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彌羊的眉頭越皺越緊。
也就是說,除了那些一直以來關注他的粉絲,他幾乎沒能吸引到什么新觀眾。
聞人隊長顯然將秦非當成了后者,雙手抱臂冷笑。“隊員們痛哭流涕著告訴女孩,他們在攻峰時發生意外,女孩的男友墜崖身亡。在臨死之際男友告訴眾人,他會在頭七的時候回到營地把女孩帶走。”
但對待秦非的態度倒并沒有因此而變得敷衍:“那些玩家只要登上山坡,往下看,就能發現底下有東西。”
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找到了。
他們仰頭,望向前方。垃圾站里黑黢黢的,頭頂燈泡的光昏沉而微弱,窗外不見半點月色。這意味著,密林已近在眼前了。
這是除了秦非和羊肉粉店店員以外的。
這只蛾子有多大?
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將玩家逼到角落孤身對敵,然后再用蛛絲糾纏住,讓玩家無法反抗。
但這顯然是假象。
那些雪怪的身形似乎比他們先前見過的還要更大一些,四肢同時著地,像一只只僅有四條腿的巨型蜘蛛一般,自上而下,凝視著眾人。
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秦非抬起頭,看向前方走廊。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起碼他擁有了多見識幾個鬼怪NPC的機會。
秦非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一次無心的挑釁,竟然摧毀了一位騙術老手的職業自信。“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昨天晚上他一頭沖進林子里的舉動很可疑。”獵豹終于驚喜地開口了。
這樣會擾亂秦非的視聽, 這倒不算什么,反正秦非一眼就能記住自己看到過的臉。肯定是遇到了糟糕的事。有玩家被老頭矯健的身手震驚到了:
其中有一項便是離開結算空間,進入過渡區后,能夠乘坐擺渡車回到玩家生活區,而無需用腳從中心城一步步走回去。
走廊末端,一道木質窄門靜靜佇立于黑暗中。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
“完了完了,歇菜了,黎明小隊這下子要全軍覆沒了吧!”狹窄的管道中,六人緊貼著,誰也不敢掉隊。
四名玩家中,為首的是個黑色半長發的青年。“那是什么??!”“砰!!!”
“啪嗒。”
“什么什么?老婆讓我們看什么?”“好呀。”秦非完全沒有意見,“那我去那邊。”
傀儡玩家感受到了一陣寒意,緩緩將自己包裹。
雖然屋里的東西很多,可除了雕塑以外,房間固有的結構卻非常簡單。通通都沒有出現。
鬼火面帶揣摩地盯著那地圖看了片刻,忽然感覺脖子一涼:“咱們幾個里面, 有沒有狼啊……?”
不止一星半點。彌羊稍慢了一步,險些被后面的鬼咬掉褲子。
虛空中的倒計時化作顆粒消散,身后的鬼怪們忽然仿佛失去了目標。孔思明成功地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想說什么?”
怎么回事?這樣說來,秦非本該是最先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個。更別提它竟然還有著人物簡介卡。
他半點沒受到外在影響,一手托腮,一手驅趕著草叢里的蚊子,悠悠然等待著6點的來臨。谷梁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好處自然明顯,可壞處也大得很。敵眾我寡,沒有人體力好到能在社區里逃竄一整個晚上,直到天亮。
一群靈體頓時站在光幕前,懷疑起人生來。穿著可愛花邊裙裙的小女孩卻得理不饒人地步步緊逼:“為什么說我作弊, 我看你是自己作弊了吧?”
Y大登山社是昨天早晨進入雪山的,由于山中沒有信號,最近的一條推送時間是在昨天中午,也就是11號中午12點。秦非腦后的小辮子在剛才爬床底的時候,被打散了,柔軟的黑發披散在肩上,將那張清秀的臉映襯得格外溫柔無害。
秦非原本并未對這句話的作用抱有多少期待,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說完這句話后,少年竟真的松開了對秦非的桎梏。而那條規則和底下的內容截然相反。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
作者感言
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