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點,到了!”隨著她一起愣住的,似乎還有她的手。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chuàng)傷的痕跡。
“應(yīng)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guān)系吧。”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副本的主規(guī)則在鬼嬰的領(lǐng)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yè)到現(xiàn)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秦非松了口氣。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在醫(yī)生的記錄中,蘭姆共有24個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對應(yīng)了24名圣嬰。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guī)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fù)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jié)束了。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可是。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那道黑影拉長聲調(diào)吆喝著。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戰(zhàn)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我也是。”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yīng)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算陌生的小樓。秦非靜靜看了華奇?zhèn)ニ诘姆较蛞谎郏S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嗨~”“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
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zhèn)タ匆姲霃埬槪霈F(xiàn)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地是空虛混沌……”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zhǔn)她的脖子:“快去!”這么精準(zhǔn)的人數(shù),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
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xiàn)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木質(zhì)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nèi)蠕動。
13:00 休息區(qū)自由活動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yè)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nèi)。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zhì)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一旦那個世界出現(xiàn),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dāng)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jīng)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咔噠。”
話說的過于漂亮,當(dāng)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作者感言
雖然這條走廊古怪致極,可它的確,依舊鋪著藍色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