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jié)骨頭也應(yīng)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tǒng)給了他懲罰。”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發(fā)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fā)出聲音來似的。終于出來了。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fā)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xùn)起自己的手。
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砰!
24號神態(tài)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zhuǎn)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fā)起呆來。
不會是導(dǎo)游的,導(dǎo)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dǎo)游的胖。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shù)。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xiàn)的理應(yīng)是教堂的里世界。程松心中一動。
他快頂不住了。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
現(xiàn)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秦非站在走廊一側(cè),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對不起!”這個小男生,反應(yīng)還真是夠快的!
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fā)了幾秒的呆。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shù)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qū)、走進過房間里的人。那種能讓人胸口發(fā)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zhì)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怎么回事!?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十秒過去了。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jīng)整個亂作一片。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shù)搅饲胺綄O守義的膝窩。色彩鮮亮,細節(jié)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
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fù)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xiàn)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xiàn)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
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jié)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最后那金發(fā)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nèi)。
作者感言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