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噗呲。
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
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勞資艸你大爺!!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
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
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僵尸說話了。
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作者感言
薛驚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