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蕭霄:“……”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
……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青年驀地瞇起眼睛。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
而結果顯而易見。
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后果可想而知。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我是……鬼?”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徐陽舒:卒!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作者感言
《湘西趕尸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