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途經的所有洞窟都干干凈凈, 除了嶙峋起伏的地面有些硌腳、容易將人絆倒以外,他們再沒有遇到過別的阻礙。他們沒有路能走了,只能原地折返。既輕且快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步幅的頻率異于常人。
囚室的門被船工從外面關上了,但是沒關系,這里用到的門鎖是最普通的那一種老鼠此時才終于醒悟過來,秦非聽見背后傳來壓抑而驚慌的對話聲。“砰!”
其實,直到此刻,玩具房的房門還是開著的。
雪地上的尸體實在和秦非太像,彌羊光是用看的都覺得腦袋疼。
是一扇外觀上平平無奇的臥室門,木質門板,按壓式把手,看不出里面有什么。誰能想到!
阿惠警惕地退后幾步。應或的拳頭又開始發熱了,他的心跳速度極快,無聲地吞咽了一下。彌羊松了松領口的拉鏈,明明站在冰天雪地當中,他卻覺得胸口像是燒著一把火。
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應或手上的骨頭都快被秦非捏碎了, 這人看起來細胳膊細腿,沒想到力氣還挺大。然后便見污染源搖了搖頭。
秦非笑瞇瞇地望著他:“我可以救你。”只是不知為何,看多了薛驚奇笑瞇瞇的模樣后,宋天便總覺得他有些危險。祂睜眼看著秦非,那雙湛藍的眼眸比海水更加湛藍深邃,視線冰冷,不帶絲毫溫度。
的確不是那么回事。斜坡有弧度,將那面擋住了。可六個人實在太多了。
而應或反應則比秦非還要劇烈。后面那幾個人,就是趁他落單的時候,悄悄跟上來的。
“?你期待你爹呢?我老婆必不可能因為這種事陰溝翻船!”
找到密林神廟,這項任務聽起來比在雪村中呆一夜要輕松些,起碼并沒有規定任務時限。
雕像底座的紅燭又一次燃起,火光映照在青年的側臉,在墻上打落一層薄薄的黑色剪影。林業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沉默幾秒后道:“羊湯館里那個玩家說過,尸體都在冰柜里。”
“砰!”
任務提示說了,晚上才能真正進入密林。彌羊想起公主殿下在狼人社區中為自己找的爸爸媽媽,頓時眼角直抽。
彌羊盯著那兩行字, 把自己的后槽牙咬得咯咯直響。秦非深知做戲要做全套,裝出一副震撼至極的模樣:“我們怎么突然改變陣營了, 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死了!”
秦非的鼻尖幾乎碰到了對方的鼻尖,肌膚冰冷,但呼吸灼熱滾燙。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擺滿餐點和香檳的餐臺被放置在甲板正中心,環繞著餐臺,一張張精致的高背椅和圓桌上,零星坐著不少“人類”。在極度憤怒或危險的情況下,“游戲玩家”會張開嘴,露出連排尖銳牙齒,用以攻擊敵對存在。
那玩家有一點點不服氣:“為什么?”
那東西似乎在動,片刻后它又出現了一下,繼而重新隱匿于黑暗之中。右繞,但一路前去,大家竟然連一個分岔口都沒有見到。“誰愛上都可以,反正你們只有一次機會了!”
“今晚最好想些辦法克制一下,假如有人想偷溜出休息區,我們也可以跟著出去看看。”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同樣難以置信:“什么情況??”
“我一定會努力的!”
“你們誰來?”秦非舉起刀,目光環視一圈,重點落在黎明小隊那群人身上。為什么每次和秦非待在一起,總覺得所有的任務都這么水到渠成呢?
“你說……”應或猛地一抬頭,他想問秦非話,卻看到對面的人臉色在一瞬間刷白。“可惜沒研究出什么東西來。”秦非輕輕旋轉著指骨上的黑晶戒指,戒指又開始隱約發燙了,秦非知道,這是戒指里的某位在給他提示。
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
“要直接把祭壇砸了嗎?”陶征神色糾結。刁明覺得他們簡直不可理喻!雪中那顆腦袋出沉悶的哀鳴聲,從音色上分析,應該是猝不及防被塞了滿嘴雪。
彌羊輕輕摩梭著下巴:“你也說了,傻子才會這么干,開膛手杰克肯定不能是個傻子。他只是在權衡利弊以后做出了抉擇而已。”
無非只有一樣東西而已。
“嗚嗚老婆還在按耳朵,痛不痛啊寶貝來給我呼呼——”雖然他們現在的通關任務已經變成了尋找指引之地,可誰知道指引之地在什么鬼地方?
秦非詫異地回頭望,這才發現,原來刁明也沒有跟著黎明小隊一起進村,而是一個人坐在村口的石頭臺階上。四肢仿佛被某種無形的東西糾纏住,空間在瞬間壓縮反轉。
作者感言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