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
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冷風戛然而止。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來呀!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
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
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蕭霄實在有些懷疑。
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
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
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良久,她抬起頭來。
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哦,他就知道!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什么也沒有發生。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作者感言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