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地面污水橫流。

“老婆！！！”

4號就這樣被處置。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積分高的觀眾能夠自由出入各個高階直播大廳，擁有獨立位置和專屬客服，還能在身上裝飾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外觀。2分鐘；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當秦非背道：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

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女鬼咬牙切齒地道。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