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那就是死亡。
秦非垂眸不語。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是秦非的聲音。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這已經(jīng)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啊、啊……”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艸!”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三途冷笑。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他怎么這么不信呢!
“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shù)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他逃不掉了!
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神探秦洛克!”一步一步。
時間已經(jīng)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
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可撒旦已經(jīng)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神仙才跑得掉吧!!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這一條規(guī)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三途被他過于粗魯?shù)难赞o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zhì)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xiàn)了小規(guī)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
那兩個曾經(jīng)在規(guī)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多么順暢的一年!
作者感言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