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現(xiàn)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jié)論,“僅僅只是系統(tǒng)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wù)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zhuǎn)過身來。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shù)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guān)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shù)量多嗎?”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
秦非卻不以為意。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
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zhì)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fā)冷。“……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dǎo)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那就是義莊。看看這小東西!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guān)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jié)束。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還好。
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每間牢房中的囚犯都遍體鱗傷。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在休息區(qū)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qū)的日常生活時間表。”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規(guī)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雖然任務(wù)內(nèi)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
再說。“其實, 我已經(jīng)有了一點想法。”
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zhuǎn)。
導(dǎo)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
片刻后,導(dǎo)游回過神來。“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dāng)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就在廣播結(jié)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jié)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尤其是6號。
作者感言
林業(y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