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真的好期待呀……”
“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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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即使是人數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起到作用好。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坐。”
“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
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眾人神情恍惚。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他們終于停了。“喂!”
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外面漆黑一片。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尸體呢?
【玩家秦非違規帶離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場直播所得50%積分獎勵。】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
作者感言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