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發(fā)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fā)現(xiàn)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
蕭霄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guī)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
副本人數(shù)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xiàn)了出來。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
很難看出來嗎?說著秦非已經(jīng)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咔嚓”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tài)??”
可惜他失敗了。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shù)匾幌ドw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
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fā)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fā)力。
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qū)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近了!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
圣經(jīng)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nèi)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秦非皺起眉頭。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fā)什么糟糕的后果。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diào)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jīng)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真的假的?”
“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轉(zhuǎn)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
作者感言
“用先輩煉尸,鎮(zhèn)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