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小隊的人在幫刁明處理好傷口后,雖然依舊將他安排在隊伍中心的位置,卻很明顯地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笑死了,老婆說話就像機關槍一樣,一點都沒給人家反應的時間。”雖然如此蕭霄伸手想要拉他上來,熟悉的不安全感卻又一次籠罩了全身。
他只是不斷下沉,再下沉。打不過,那就只能……
想在死之前體驗一把炫酷的自殘嗎?秦非垂眸:“他們是在找紅色的門。”
烏蒙典型的頭腦不多脾氣不小,聞言頓時生氣了,把刀背往地上一拍:“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什么叫我好糊弄啊?!”
到時候秦非一定會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對他說:哎呀,我早就勸過你了, 可你偏偏不聽。即使在生理上難以體驗到恐懼的存在,秦非卻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速度剛才正在瞬間加快。
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最終的決定,一道陌生的聲音卻突然從走廊那端傳來。
聞人黎明的天賦武器是弓弩,剛才他想要幫忙,可如此狹窄的地形實在難以發揮,急得他在后面上躥下跳。不管多高級的玩家對NPC基本都很客氣,就算碰上非常難搞的玩家,頂多也就是稍微多干點活。反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在彌羊開出來的路上。
秦非懶得多說,不過見老虎實在好奇得難受,還是大發慈悲地提點了一句。他微微錯開些身體,露出掩藏在背后的掛歷。
秦非讓林業幾人不要回活動中心、趁其他人不在趕緊來保安亭撿漏的舉措,目前來看十分卓有成效。
等到天一亮,他們立刻馬不停蹄地下山!
地圖上的五個標記地點,分別是:深淵峽谷、冰譚、一個小房子一樣的圖標、一個樹木樣的圖標、以及一個翅膀上帶有眼睛圖案的飛蛾圖標。除了秦非和岑叁鴉還能泰然自若,剩下四個人都像鵪鶉一樣,一句話也不敢說,快步向村內走去。
豬人壓低聲音,十分哥倆好地圈住秦非的肩膀:作為第一公會的知名神棍, 岑叁鴉雖然不怎么說話, 可偶爾發言時卻從沒有人敢輕視。“關燈,現在走。”
不見半分遲疑,也無需試錯,動作利落得仿佛在解一道例如“1+1等于幾”之類的簡單數學題。
秦非只是在遲疑,他究竟要不要參加這預選賽。
“應該把怪物拖去外面再剖開的。”刁明抱怨著,不太想用手去摸被血污浸染了的梯子。
秦非站在游戲房進門的那一小塊空地上,手中拿著一張寫滿文字的紙。他不小心把罐頭上的拉環弄掉了,罐頭蓋子卻還沒打開,急得出一腦門汗。
他想問問秦非具體什么情況,看了彌羊一眼,神色有些遲疑。
穿著旅社的制服,背對著他,彎著腰站在那里,看起來有點奇怪。可如果傷勢實在過重就不行了。面對他的催促,秦非顯得有些困惑。
絕對就是這里!要想離開這里,他們必須加快動作才行。敢和兩個完全不相熟的玩家一起走這么遠。
除了雙面鬼、無頭鬼、紅眼鬼以外,穿著廚師制服、眼中流著血淚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剝掉只剩一層紅白交織肌肉組織的人……副本都要結束了,還在想方設法為難玩家!彌羊光是用看的,就覺得每個毛孔都在發寒。
像是一條瀕死掙扎的魚,正在案板上,瘋狂躍動。
像那種很常見的景區步道,一看便是人工修出來的。
秦非讀懂了祂的意思, 笑瞇瞇地擺了擺手:“沒關系, 你也不是故意的。”
秦非實話實說:“在你們旁邊。”
可他們偏偏將地上那人壓制得動彈不得。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丁立深深吸了口氣。
一邊是秦非。老虎下意識地追問:“你明白什么了?”
很快他就擠到了人群最前方。“啪嗒”一聲,大門緊閉,隔絕了外面透進來的光。
蹲守在一旁樓后的五個人免費圍觀了一場大戲,集體失語。
作者感言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