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非。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秦非伸手接住。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
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
玩家:“……”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
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
假如祂有一個固定的模樣。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叮鈴鈴——但……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好像說是半個月。”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作者感言
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 他們又沒說他們老婆比黑羽創始人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