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是有點蠱在身上的!!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為玩家小秦開展的賭盤首次達到10萬金幣”額度!系統獎勵:榮譽勛章一枚!您的優秀有目共睹!】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十死無生。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沒什么大不了。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作者感言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