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28人。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說輕視, 其實也不算。他們不過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評判罷了。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無人可以逃離。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玩家們不明所以。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秦非:?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秦非訝異地抬眸。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
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
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你、你……”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我怎么會是騙子呢。”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原來,是這樣啊。但他們還是來晚了。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
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原來是這樣。
……就,還蠻可愛的。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作者感言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