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安安老師繼續道: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
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
秦非詫異地挑眉。
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
談永已是驚呆了。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
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么快就來了嗎?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不是林守英就好。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真的……可以這樣嗎?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可現在!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阿嚏!”“主播肯定沒事啊。”
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林業好奇道:“誰?”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0號沒有答話。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
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24名圣嬰,在里世界中,扮演的究竟又是怎樣的角色?
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作者感言
就像雙馬尾覺得崔冉不是什么好人那樣,其實宋天對于薛驚奇,心中隱約也有那么點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