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靠!……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是的,舍己救人。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
嘀嗒。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這條規則重要嗎?會致死嗎?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
“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任務提示:來了來了她來了,血修女帶著她最心愛的玩具向你走來了!卑微的小老鼠, 快邁動你那纖細的四肢奔跑吧,一旦被她捉住,絕不會是少了一只手或一只腳就能結束的。】
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秦非輕描淡寫道。“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說吧,我親愛的孩子。”
天要亡我。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顯然,這不對勁。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眾人面面相覷。
來到這個副本后,8號抽中的角色是一個同性戀者。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
作者感言
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身旁的人算計了,還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崩潰和害怕交織的同時愧疚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