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算了。

秦非沒有忘記，大巴上的廣播守則第四條：切勿攻擊村民！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那就是義莊。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否則，儀式就會失敗。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這個怪也太好笑了！一副被糟蹋了心意的表情是鬧哪樣啊。

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完蛋了，完蛋了。”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雖然但是。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為什么在規則內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這種生物啊？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他們的思路是對的。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一定。

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