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fù)如常。他現(xiàn)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qiáng)烈的信服感。
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青年如沐春風(fēng)般的氣質(zhì)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xì)聲細(xì)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fā)出。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
老娘信你個鬼!!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yīng)了過來。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dāng)場戳穿。秦非由此,忽然聯(lián)想到一種可能。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看樣子,追逐戰(zhàn)結(jié)束的時候亂葬崗內(nèi)應(yīng)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jìn)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jìn)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zhuǎn)而認(rèn)認(rèn)真真分析起來。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
她在將蘭姆送進(jìn)告解廳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fēng)吹進(jìn)樓內(nèi),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三途皺起眉頭。
迷迷糊糊當(dāng)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難道……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tài),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觀眾:??純情男大。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nèi)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tài),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
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復(fù)雜,分岔路數(shù)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wǎng)。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
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yuǎn)處驀然出現(xiàn)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咚!咚!咚!“我想和你們一起去”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fā)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guān),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眾人開始慶幸。……折騰了半晌。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yōu)闅鈶崳謴臍夥兆?為了對秦非的感激。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對,下午去看看吧。”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既然這樣的話。”“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tǒng)。
作者感言
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lǐng)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