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
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不對。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秦非安靜地吃著飯。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
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女鬼:“……”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
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蕭霄不解:“為什么?”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不,不應該。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作者感言
誰愛上誰上,他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