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
“小秦。”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爭執半晌,無果,孫守義詢問道:“小秦,你覺得呢?: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秦非不需要補充san值,而E級商城中可購買的武器類道具又只有那么兩三件,秦非苦于道具格子填不滿,干脆將所有空格都放滿了低級共享血瓶。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只是……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在蝴蝶的眼神示意下,四個黑衣傀儡一腳將門踢開,迅速沖了進去!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這次真的完了。……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秦非挑眉。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撕拉——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
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作者感言
“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