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徐陽舒?”蕭霄一愣。
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白癡。”
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眼睛。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商業街上有不少門店都還沒開。看起來略有些冷清。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
憑什么?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那么。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
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
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
作者感言
就像余阿婆一樣,以普通人的面貌掩蓋著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靜悄悄地,為釋放邪神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