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直播大廳中,鋪天蓋地的狂歡聲幾乎將屋頂掀翻。
“砰!”
秦非扭頭,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尸體,抬起手,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
秦非完全不明白少年究竟想做些什么,他感到很別扭。即便如此,這個雙馬尾小姑娘依舊沒有激起周圍玩家多大的興趣。秦非今天早上從房間里出來后,就一直和應或頭對頭嘀嘀咕咕。
【7月10日……村里的人說莉莉昨天一個人上了托羅蒙德山,這座山的名字在當地的語言意為“很寒冷的山”。我不明白她一個人上雪山做什么。我沒有見到莉莉的爸爸媽媽,村里其他人給我看了莉莉上山前的照片,我的天,她居然只穿了件羽絨衣,其他什么設備也沒帶!不行,我得去找她,不然她會凍死在雪山里的。】盒子是用木板拼接而成的,造型簡單,上面像是被人隨手用紅色油漆噴出一個“?”造型,歪歪扭扭地附著在盒蓋上。
秦非四人偷交換了眼神。畢竟來到這場晚宴的人,原本就是抱著社交的態度出席的。這次是他們輕敵了,若不是小秦仗義出手相救,他們今晚注定要埋骨于林中。
聞人黎明艱難地挪腳步來到秦非身邊。咚!
空氣逐漸變得緊繃,玩家們看著兩個NPC臉上詭異的笑,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一顆一顆冒了出來。他們在找到孔思明后,針對性地問過他一些問題,也問過他是否知道一些值得鉆研的線索。說話的是只猴子,他努力壓低聲音,對身旁的鴨玩家說道。
薛驚奇驀地松了口氣。
“誰家胳膊會有八——”他就只是站在那里,開口說了話, NPC對待他的態度就和對待他們截然不同。
見秦非四人終于商議完畢,回到人群中,老虎十分急迫地上前:“怎么說?”開膛手杰克在正式分尸之前,已經提前實驗過,用了“秦非”的一小節指尖扔進湖里。這就是想玩陰的。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二樓。小秦吊足了彌羊的胃口,唇畔帶著笑,步履輕松愉快地走進了電梯。林業的聲音混雜在機械嗡鳴中,顯得十分模糊,玩家們費了極大力才勉為其難聽出個大概。
刁明是在密林里被污染才會變成這樣的。“你聽我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應或語重心長。
宋天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偷偷望了薛驚奇的背影一眼。
無人回應。
背后拱門上所有的氣球同時升空。她明明沒有動屋子里的東西!刁明已經不再掙扎,也不再扣挖自己的臉。
秦非倒是完全無所謂。亞莉安眼中看到的瞬間不再是沙發和青年,而是一大片閃閃發光、從天而降的金幣雨。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他在看過周莉的手機以后,便正式確定了這一點。而這驗證答案,是絕對不能通過他們自己人的命來獲取的。假如玩家們在404一樓搜尋過,得到過關于這戶人家的線索,這本該是個很簡單的問題。
因為是碎片,所以如野獸般只懂得遵循本心,所以才會在看見秦非的一剎那被心底最深處原始的欲望所裹挾,做出那些……收音機中的廣播聲仍在繼續, 不斷循環往復,重復著斷斷續續的搜救播報。
“也沒說錯吧,公主殿下不是我們小羊的寶貝兒子嗎?賊賊一家親~”
在薛驚奇的示意下,包括崔冉和雙馬尾在內的幾個玩家上前,拉開了活動室的門。
好像也沒什么事。她離開學校后在家呆著的那兩個月里,發生了什么,讓她變得那樣古怪?假如碰上一個小心眼的高級玩家,或許秦非一走出任務場景,就會被對方一刀宰了。
并且說白了,他和污染源實在算不上熟。
秦非一靠近,彌羊又有點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有人提醒門邊的玩家:“在里面會不會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啊?”秦非:“……”
在夜色中,就像一輛轟然行駛的列車,無比醒目。總覺得,在那張皮膚底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涌動著,想要掙脫束縛鉆出來一般。
誰想在這種時候被發好人卡啊!!
看起來就是這樣。又或許實力越低的人狀況越明顯。
真要說起來,秦非能拿到懷中這15顆彩球,也有老虎的一分功勞。秦非又一次打開郵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張“論壇權限開啟卡”。下一刻,鏡面開始泛起水一樣的波紋。
她瞬間輕輕蹙起的眉頭和左右虛晃的眼神,足以說明,她正在說謊。
作者感言
包括王明明爸爸媽媽告訴他的那些,彌羊聽完后只需要甩出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就足夠全盤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