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
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三途皺起眉頭。“我焯!”
“但是。”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
怎么?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要聽爸爸媽媽的話!!!】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這讓11號驀地一凜。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丈夫負責攤煎餅,妻子責負責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斧頭猛然落下。是因為不想嗎?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秦非:“……”
作者感言
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