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假如沒有出現死亡。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噗呲”一聲。秦非先是眼前一亮。
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
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沒人!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秦非皺起眉頭。
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錦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
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啊——!!!”
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秦非:“……”
作者感言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