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雪山人跡罕至,既然他們現在身陷“不存在的雪山”中,那么先前想要下山回村找人的打算自然落了空。秦非不知道他在水下沉了多久。
“再不吃就涼了,兒子。”
這是個很明顯的文字陷阱,但玩家們忽視了。正在下潛的玩家絕大部分身上都帶著傷,傷口還在滲著血。
小秦吊足了彌羊的胃口,唇畔帶著笑,步履輕松愉快地走進了電梯。
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
但他現在也沒心情去管這些了!
涼涼的,滑膩膩的,帶著讓人不適的觸感。其實他根本弄不清楚,他找到的到底對不對。
祭壇動不了了。這個垃圾站比南門的那一個看起來更加陳舊些,堆放的垃圾種類也很繁多。
距離南門的垃圾站開門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三途轉而講起了她今天下午的見聞。秦非在進炒肝店露臉之前,先和林業幾人碰頭互通了一波線索。這是在選美嗎?
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可秦非這間房間又干凈有安全。但反正,生者陣營的任務,死者也都知道。
“是從雪怪肚子里冒出來的?!”烏蒙大驚失色。蝴蝶想得挺美,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隱藏任務里的一環,只等他和NPC建立聯系,就能領取到新的任務。可是該說點什么呢,段南暈乎乎的,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眼睛和身體失去了聯絡。
這還是秦非在整個副本里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人,而不是披著人皮的動物,或者被迫以動物面容示外的人。
他提到蛾子,僅僅只是為了排除一些可能。
從他看清那個女孩的身影的那一刻起,身上這件保安服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操控著他的身體一路向前。被稱作輝哥的老鼠身形雖矮小瘦弱,可憑借預知類的天賦技能和活絡的頭腦,在團隊中扮演著核心角色。秦非扣住彌羊的肩膀,伸手向前一撈,將那東西握在了掌心里。
今天下午又是在木屋中找線索,又是爬雪坡、進村,都是十分關鍵重要的節點。
沙沙沙。
【任務要求:尋找余阿婆隱藏在社區中的祭壇!】呂心吞了口口水。
但秦非從今早睡醒后,就一直跟隨大部隊活動,贏下綠色房間的游戲后,也只是在游戲區走廊中進行粗淺觀察,即使他的觀察力再強,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看出真相。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觸手,正順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向上攀升。
刺骨的涼意瞬間穿透毛孔直逼而來,仿佛正在被萬千條細小的蟲同時啃蝕。林業和秦非兩人躲在一個巨大的垃圾桶后面,三途鬼火在前面幫他們放哨。差點把觀眾笑死。
彌羊對杰克的防備心很重,不假思索地回懟:“分頭?你自己一個人一頭?”
“啊……”茉莉小姐不是一個性格特別外放的人,雖然面前這人高挑的身材和有禮有節的舉動,給了她良好的初步印象,可她并不想和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跳舞。——有人將一層東西,一層摸起來毛絨絨的東西,縫在了秦非的脖子上,那東西包住了他的整個臉和頭。
一步的行差踏錯,便事關生死。“ 誒誒。”鬼火連忙沖了過去,“你等我一下呀,我來幫你。”“老大怎么突然不動了?”
“蝴蝶,是誰。”“難道餿罐頭被系統做了標記,吃到餿罐頭的玩家就有幾率死掉?”“假如我答應幫忙的話,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呢?”
玩家聽見背后有人在歡呼。
身量頎長的青年立于風雪中,抬手同他們打著招呼。不過秦非依舊認為,這一點值得持懷疑態度。
但還好,并不是。
有關于這一點,秦非目前一無所知。
烏蒙委屈:“不是你讓我閉嘴的?”
直播畫面中, 彌羊已經順利完成了自我說服,再叫起秦非來毫無心理障礙:“菲菲兄弟,咱們兩個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秦非瞇起眼睛,緊緊盯住了那個桶。
然后,一個,又一個。小隊中的七人將繩子拴在彼此的腰上,列隊向密林行進而去。崖壁上情形也不遑多讓。
作者感言
真的很難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