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艸!”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
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蕭霄:?他們笑什么?
該不會……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怎么這么倒霉!三途一怔。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圍著他打轉!
“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孫守義:“……”
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再來、再來一次!”
作者感言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一副天真單純白蓮花的樣子:“你蹲在我家門口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