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
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
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鬼女斷言道。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秦非但笑不語。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躲在旁邊的囚房門后偷看的蕭霄:?
“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
他沉聲道。“啊?”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又一巴掌。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她這樣呵斥道。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
“然后呢?”
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作者感言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