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剪刀、布。”可狼人是西方傳說里才有的東西,和這個充滿著華夏現(xiàn)代社會本土氣息的副本調(diào)性未免太格格不入了。出問題的是他們自己。
段南抬頭,看著秦非被沖鋒衣帽子包裹住的后腦勺,訥訥地張嘴。而每一次秦非卻又總能死里逃生。
眾人急出一腦門汗。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眾人在雪村里隨便找了個空屋子,支起燃?xì)鉅t煮了一鍋熱湯,配著罐頭和壓縮食品吃了一頓飽飯。他第一句便語出驚人。像尊木雕似的枯坐了不知多久的彌羊,終于站起身來。
眾人的心情依舊緊張,前進(jìn)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索。林業(yè)站在秦非旁邊,看著大佬面帶神秘微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可林業(yè)卻不知為什么, 在七月盛夏猛烈的日頭底下打了個冷戰(zhàn)。說不定就是打開樓下大門的鑰匙。
“你好,美麗的茉莉小姐。”秦非站在剛從舞池中走出來的鹿人茉莉身前。
還好。“祭壇和銅鏡,應(yīng)該都是比生魂更加高一等級的物品。”動靜太大了,聞人隊長好怕它們跳出大雪崩。
“人呢??”
“16歲也是大人了。”
他的四肢百骸此刻充滿了力量,每一步都堅定不移, 他在雪地中奔跑,那道聲音像是刻在了他的腦子里, 沒有絲毫間歇地不斷響起。江同扔掉棍子,癱坐在地上,不由得苦笑。
“靠!”彌羊大驚失色,“它們怎么也開始變蜘蛛了?!”秦非了然。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這樣,那盡早開始嘗試也更好。
那些玩家臉色難看。
雪山上雪大風(fēng)也大,覆蓋在尸體表面的新雪松軟,被風(fēng)一吹就散了。破壞祭壇倒是很容易,但不能就在這里,否則引來新的鬼怪,他們又要四處逃竄。可偏偏系統(tǒng)將大家投放的初始位置實在所差甚多。
觀眾們見此狀況反倒松了一口氣。他勉力睜開了右手的桎梏,可身體卻徹底失去平衡。秦非心念一動:“那些尸體是完整的還是尸塊?”
大家看起來像是隨時準(zhǔn)備跑路的樣子。“呼——”他甚至已經(jīng)不動了,佝僂著背,僵硬地側(cè)躺在雪地里。
那么紅房子和紅色的門,就是最最表層的線索。玩家都快急哭了。黑色碎發(fā)垂落下來, 遮擋住他眼底的神色, 與他略顯蒼白的皮膚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沖突,令人看一眼便離不開視線。
……走得這么快嗎?剛好。那些居民當(dāng)時熱心腸的模樣不像是作偽。
皮膚有些硬,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劃開。奧斯塔迪亞雪山登山指南第4條。有人那么大嗎?
“他們明明已經(jīng)去過一次密林了,怎么還是會中招啊?”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fā)現(xiàn)了。
今天上午彌羊借口打掃衛(wèi)生,闖進(jìn)王明明家以后,整整一個上午時間,他都被這兩個NPC呼來喝去。
“謝謝你把它交給我,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嗎?”為了以防萬一,系統(tǒng)想出了第二套方案。
也是他最緊張的一次。
木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玩家們靜默不語地相互對視, 所有人心中都風(fēng)卷云涌,除了秦非。這里就像是一個塵封的尸體倉庫。彌羊三人點頭,獾將管道口重新封閉。
雖然這一路走來天氣惡劣,但玩家們還是有著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感覺。瓦倫老頭在娛樂中心是個名人,前兩年幾乎無人不知,這老東西專騙剛升到高階的新玩家。
等秦非跑到門外的灌木叢里時,余阿婆已然騎著車來到了草坪邊緣。彌羊奇奇怪怪的模樣像極了精神失常,林業(yè)面帶怪異地瞅了他幾眼,問秦非:“你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希冀。
可這次秦非先是幫他們扛住了,精神污染,現(xiàn)在又拿捏了他們的陣營屬性。看樣子,公主大人似乎知道一點他不知道的內(nèi)幕。
沒反應(yīng)。可活動中心大門外,薛驚奇帶的那批人,卻依舊沒有爭出高下。要年輕的。
他的尸體腫脹,身上的衣服被撐破,面部扭曲得不成樣子,幾乎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五官。“好了。”聞人黎明忽視了兩人的眉眼官司,硬著頭皮道, “所有準(zhǔn)備工作就緒,大家整理衣物,我們下水。”“艸!!!”
彌羊的兩只眼睛就像是被人擠了兩管膠水一樣,視線牢牢黏在秦非身上。準(zhǔn)確來說,也并非平靜下來,而是轉(zhuǎn)移了攻擊目標(biāo)。
作者感言
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