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
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這是自然。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嘔——”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啊——!!!”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恭喜9號圣嬰獲得:7積分!當前積分:7分!】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系統已破格將您的直播間投放入新星推薦池中,再接再勵吧!年輕的主播,期待在排行榜上看見你的名字!】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
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作者感言
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