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fā)賣力的拔足狂奔。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呼——呼——”
“小心!”林業(yè)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fā)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
咔嚓。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啊?”
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fā)生了。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p>
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p>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刀刃劃過空氣發(fā)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jié)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
他不是認對了嗎!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qū)待過。但這扇側(cè)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
那就是死亡。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nèi)反應(yīng)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币慌允捪龅淖彀蛷埖媚苋M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xiàn)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guī)則來。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yīng)該, 應(yīng)該是我吧!”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guī)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qū)翻得底朝天。
導游的“繼續(xù)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yǎng)精蓄銳吧?!?/p>
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哦!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不僅如此,他頭頂?shù)暮酶卸葪l也消失不見了。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币娗胤墙邮艹潭?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
“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yǎng),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模樣。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難道他們不分性別?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
作者感言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