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
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秦非又開始咳嗽。
“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要遵守民風民俗。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蕭霄一怔。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
“然后呢?”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一步步向11號逼近。
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
“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
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就快了!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
……
作者感言
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